东南亚最快乐的地方，国民幸福感绝了

飞机落地吉隆坡，我就想立马宣布，这是我去过最快乐的国家。

马来西亚之行的首次震撼，始于我们坐上开往市区的Grab。

司机是一位矮胖敦实的大叔，他热情善谈。尽管我们刚经历了6个小时的长途飞行，实在疲惫，但他抛出的一个又一个话题，仍然让人兴致盎然。

他向我们介绍祖上是如何来到马来西亚定居的，指点着一路上的植被与建筑，让我们用手机记下每一样一定要尝试的美食。在经过市区的一栋大楼时，他大声说：“那个楼里有华为，华为！”

△吉隆坡核心商圈——武吉免登地。

聊得兴起，他说：“我们马来西亚，是最快乐的。”

“为什么这么说？”

“环境好、食物好吃，而我们每个人都有工作！”

于是，在马来西亚的广袤自然与悠闲城市尚未来得及真正向我们张开怀抱之前，这趟旅程就被一位充满自信的司机定了调。

最古老的雨林

和玻璃一样的大海

马来西亚有两条经典旅游路线，西马城市游，包含吉隆坡、马六甲、槟城等，以及东马的自然风光游，以亚庇、仙本那为主。

我们此次的行程横跨西马和东马，围绕着两大核心项目：吉隆坡附近的大汉山国家公园与仙本那的大海。

去大汉山，是为了看热带雨林。

马来西亚的热带雨林在中国市场是被严重低估的。当我们跟本地人聊起行程，有人问：“去雨林？你们在中国是从事自然资源类工作的么？“”在一些当地人看来，中国人更喜欢去城市和海边。

△马来西亚的热带雨林。（图/图虫创意）

其实，作为全球17个超级生物多样性国家之一，马来西亚的森林覆盖率高达54%，其中11.6%是原始热带雨林。

与此同时，马来西亚还拥有世界上最古老的热带雨林。根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名录，世界排名前三的最古老热带雨林中，与马来西亚相关的有两个，大汉山是其中之一、排名第三位，另一个是位于马来西亚、文莱和印度尼西亚的婆罗洲低地雨林。

△马来西亚的低地雨林。

在大汉山国家公园的网站上，它在自我介绍中写到：大汉山（Taman Negara）已经存在了1.3亿年，这意味着这片森林曾经是恐龙的栖息地。

大汉山占地4343平方公里，横跨三州，拥有马来西亚半岛最高峰、海拔约2187米的大汉山，也是当地三大主要河流的源头。

它是马来亚虎、野牛、亚洲象、苏门答腊犀牛等珍惜哺乳动物的家园。这里还有上万种植物，15万种昆虫、2.5万种无脊椎动物、675种鸟类、270种爬行动物，250种淡水鱼和200种哺乳动物。

△大汉山森林公园。（图/图虫创意）

大汉山每年吸纳游客8万人到10万人（作为数量级的参考：北京环球影城日均游客人数超过2万人）。

“快看！是老虎（大象）！”这是向导经常与我们开的玩笑。老虎是绝对的明星，因为这里是马来亚虎最后的主要栖息地。猛兽生活在雨林深处，只在远离人烟的地方出没。

我们没有看到野生的大象，但是看到了它们的脚印，以及被大象踩废了的木栈道。至于老虎，森林公园的度假村里到处都是——都是假的毛绒玩具，有半米长，用来吓唬猴群。

△雨林中的猴子。

抵达大汉山公园，一定要乘坐渡船，摆渡穿过Tembeling River，才能抵达公园的入口。

宽阔的河流将附近的村庄与雨林分割开来，形成了独属于这片大自然的仪式感。我们居住在森林公园中的度假村，位于雨林的边缘。小木屋背后就是茂密的树丛。

晚上，有丛林老鼠在草席编织的屋顶夹层中跑动，白天，能看到猴子们在房顶上跳跃。清早打开房门，一臂长的蜥蜴，眯着眼睛，在屋门口的台阶上晒太阳。

出门步行几分钟就是雨林的入口，再走几十米，便是我们偶遇猴群的地方。透过厚且密的枝叶，能看到大猴子带着小猴子嬉闹，甩着长尾巴攀爬追逐，离得近了，便有负责警戒的猴子发出气音呵斥。

△马来西亚雨林中的猴子特写。（图/plxabay）

这里提供的各类游览项目，贯穿白天与夜晚。我们常常要乘着一艘小船在雨林河道上航行，前往不同的目的地。

水是淡黄色的，水道宽阔，不时会经过水流湍急的浅滩。水的两边则是人迹罕至的、连绵不绝、百看不厌的森林。

享受船行的方式，莫过于仰着头半躺着，摇摇晃晃中，看头上一片片树影从眼前缓缓略过，热带耀眼的阳光穿过树叶照着，斑斑驳驳的，晃得脑子也迷糊了。

陆地上的项目多少还是有些挑战的。登山还算设施完善，一路上超过80%的地方是能沿着人工搭建的木质台阶行走的。

途中，还可以体验“全世界最长的吊桥”。吊桥距离地面40米，长530米，分为6段，每段架设在两棵百米高的大树中间，每人间隔10—15米步行通过，既可以切实感受到参天古树之高，也能对雨林中高层生态有个亲身感知。

△雨林中的参天古树。

相比之下，雨林徒步就更“天然”了。向导带着我们乘船，然后在一片小沙滩上登陆，进入雨林后，沿着溪流河道一路向上，前往一处瀑布和水潭。

这一路爬石头、过小溪，不好走的地方，最多有一条简易粗绳供你拽着，向导教你如何迈左脚、倒右脚，踩着特定几块稳当的石头艰难爬过去。

他还试图像贝爷一样，教会我们雨林求生技能，比如用哪些草搓一搓可以止血，哪些草搓一搓能洗头，哪些植物砍开里面有水，哪些能吃，哪些千万不能碰——转眼就记混了。

另外，我们还尝试了夜游看动物的项目，包括夜间游览雨林，和夜间乘船观鸟。

乘船夜游非常有趣。我们坐着船在黑暗中航行了20分钟后，才到抵达观鸟的河道。天完全是黑的，没有其他光源，星星清晰可见，只能听到船的马达声。在这片漫长的河道中，孤零零的船各自缓慢航行，每艘船乘坐3—4人，就是当晚全部的游客了。

△夜间在雨林乘船可以看到罕见的鸟类。

船夫兼职导游，拿着手电筒在岸边的树林里来回扫射。他通过手电快速扫过时微弱的反光来寻找动物。反光的，是动物的眼睛。我们在他的指引下，顺利看到了好几只站在枝头睡觉的彩色水鸟，藏在石头间呆头呆脑的蛙，一条半夜莫名其妙在沙滩上狂奔的野狗，还有导游拼命拿手电画圈，但我们死活也看不到的，应该是藏在十几米大树树冠中的某种麝猫。

大汉山就是这样一个地方，静谧中富有生机。同时，它让我们能够以一种天然的方式，无限地接近它，感受它。

仙本那又是另外的感受。仙本那的诗巴丹因海洋生物丰富而闻名，但由于我们一行人都是潜水初学者，只好放弃了它。我们住了海岛，走了常规的跳岛路线，不得不感慨，玻璃海名不虚传，珊瑚和鱼都很美，海岛确实值得一住。

要说这部分行程的亮点，那绝对是大海中央的水屋体验。

我们在仙本那汶汶岛外2公里的一片珊瑚浅滩之上住了两晚。涨潮时，水屋区域的水深也不会超过一人高。一条20米左右的木栈道，从水屋群延伸向大海深处，栈道的尽头是可以泊船的自家港口。

住在这里，人是充分远离大陆、远离人烟的。在这里向四处望去，除去我们的水屋，只有远远的几处屋子，沿着同片浅滩一线延伸过去，此外就是大海了。白天，是360度的蓝色。夜里，又是360度的漆黑。

△马来西亚海岛屋。

在水屋，我们被色彩缤纷、奇形怪状的鱼群和大片珊瑚包围。虽然可能由于人类活动的影响，有些珊瑚已经白化，但从整体色彩来看，这片海依然是富有生机的。

白天下水浮潜，傍晚就坐在面向大海的阳台，听着水声，看夕阳，看鱼。有嘴巴长长的，像剑一样的鱼；有彩色黄黑花纹的、总是成群活动的鱼；有白色的、贴在沙底的胖头鱼……

在雨林的时候，我们兴致满满地尝试钓鱼而“空军”。但在这里，小伙伴感叹，都是鱼，哪儿都是鱼，看什么都是鱼，真的好多鱼。

在马来西亚，

每个人都有工作？

从野外回到城市，我依然对最开始司机大叔留下的悬念耿耿于怀——马来西亚人都有工作？

根据马来西亚统计局（DOSM）的报告，马来西亚的失业人数在2023年9月下降到573,700人，失业率为3.4%，且数据持续向好发展。此前，国际劳工组织预测，2023年全球失业率将达到5.8%，对照而言，马来西亚的已经是较好数据。不过，相比于同为东盟的泰国1.2%以及新加坡的1.8%（IMF数据），它还有较大差距。

事实上，虽然近期受全球经济疲软影响，马来西亚经济增长放缓，但它在去年迎来了疫情之后的迅速增长。自2022年4月起，马来西亚的经济开始反弹。据马来西亚央行数据，其2022年经济增长8.7%，为22年来最高。

其中，个人消费的恢复、对外贸易及外资投资均产生了不同程度的积极影响。而司机大叔所处的服务业，2022年增长达到10.9%，属于增长率最高的行业，而旅游业的复兴想必也提升了他的正向感知。

△航拍槟城乔治市，随处可见的古建筑，不同文化在此交融。

在吉隆坡的夜市，我明显感受到了人潮涌动的热闹。

那是一个周末，我们步行前往著名的亚罗街夜市。在进入夜市前，已经人满为患。街两边是手脚麻利的小摊贩，卖榴莲、椰子、芒果等各色水果——原样卖、切开卖、榨汁卖、加上特色调料卖；还有炭烤鸡翅、沙爹肉串、炒粿条、生蚝煎蛋、各色海鲜烧烤、肉骨茶……

△吉隆坡夜市。

到处都是人，溜达的、排队买东西吃的、吃饱了聊天的、拿着食物溜达的，店主在路边热情地拉客，有的还讲中文。海鲜店的店主询问我们各桌客人的国籍，然后用相应的语言，高歌一首热门歌曲，从中文到英文又到韩语。

或许正因处于在热带，过于温暖的气候也给当地的热闹程度做了加成？但东南亚确实给我们带来了一些社会活力的震撼。

△晚上的夜市到处都是人。

旅游业是马来西亚的第三大支柱产业，2022年贡献了其GDP的14%，吸纳了23%的劳动人口。说到大马旅游业，就与中国游客息息相关了。据2019年数据（疫情前），中国是马来西亚第三大游客来源国，仅次于新加坡和印尼。有趣的是，由于中国游客的消费能力更高，其对旅游收入的贡献超过了印尼，位居第二。

早在今年年初，包括马来西亚在内的东南亚国家便对中国的出境游的恢复翘首以盼。2023年第一季度，马来西亚接待了17.8万名中国游客，去年同期为3624人，增长4816%。不过，据这些国家的近期新闻报道来看，目前中国游客的整体数量仍略低于他们的预期。

△马六甲河两岸游人如织，远处是圣方济教堂。

但就此行来看，“中国痕迹”其实已经遍布马来西亚——

在吉隆坡机场等出租车时，我们便听到了“你爱我，我爱你，蜜雪冰城甜蜜蜜”的故乡小调，仔细一看，开在蜜雪冰城旁边的，还有一家霸王茶姬。

中国茶饮“大航海”时代，是从马来西亚拉开序幕的。在ChinaDaily的一篇报道中，霸王茶姬联合创始人尚向民向记者介绍，该公司在马来西亚一家门店的平均月收入约为30万至40万元人民币，比国内市场的平均月收入高出1.5—2倍。

△马来西亚街头的蜜雪冰城。

除了茶饮，国内的零售、电商品牌也纷纷落地马来西亚。它们看重的，不仅是东南亚的人口红利，也是其较高的互联网渗透率（马来西亚2020年的数据是89.6%）背后，社交媒体和在线商务的潜在市场。当地的文化形态上与中国存在一定的相似性，这一点也恰好为品牌疏通了道路。

从劳动密集型纺织类企业，到互联网科技相关服务、新能源汽车，再到“中国智造”……“下南洋掘金”在如今有了不同的含义。

在马来西亚的大城市，各品牌和商家正在集体塑造着我们早已习惯的现代都市生活方式；但如果潜入这片土地独特的自然景观中，你依然能获得从熟悉的附近逃离后重拾的新鲜感。

截然不同的两面，构成了有趣的马来西亚。

（文中部分图片来源作者）

编辑：道喵叽，校对：赖晓妮，排版：乱步

卢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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